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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持續地下著。

為雨聲所掩蓋的殺戮過後,
山南與沖田繞道而行,分批返回屯所也較不易張揚。
於是土方和原田先到達時,自然遇上蜇伏已久的那抹人影。「怎樣,還想打嗎?」
原田舉起長槍,但是很快被土方制止。
「左之助,你先回去。」

「可是………好啦別瞪了,我進去就是了嘛。」
收起備戰姿態,
原田經過時邊眺了讀不出表情為何的齋藤幾眼,接著消失在走廊盡頭。



◇ ◆ ◇



雨水特有的氣息中混雜著血腥味。

「得手了?」
比起不久前才拔刀相向的模樣,齋藤現在則是斜倚廊柱,一字字平靜發出。
「是啊。」
土方揚手撥去髮上的水珠,又低頭整理濕漉漉的下擺。

「想為芹澤報仇的話就儘管衝著我來。」

冷峻目光一抬:
「但如果你將事情洩漏出去,我會殺了你。」

與之對峙的齋藤並沒有被挑動的跡象。

「兩條路我都不會走。」

「哦,那你準備往哪?」
齋藤若是一反常態想表述己志的話,
他倒是很有興趣藉機掌握這個不確定的因子。

「……往這。」
回答同時,齋藤轉身朝內走去。
土方見狀則隨後跟入。

直到齋藤停下腳步,土方原本已打算發問這是何用意,
齋藤卻動手從井裡舀了一瓢清水。

「手。」
「手?」
「右手。」

土方抬起自已右手一看。
「這個啊。」

手臂上有道刀劃的新傷痕,雖有寸餘長但其實傷口不很深。
齋藤往土方挽起袖擺的彎曲前臂緩緩倒出瓢中的水。

「大概是恰巧被芹澤劃到的吧。」
之前似乎沒發現這點小傷的土方,接過齋藤再遞來的潔靜軟布將傷口擦乾。



◇ ◆ ◇



抬頭望去,
齋藤所面向的夜空,除了有幾顆較為明亮的銀芒以外,大多是疏落的黯淡光點。
但部分彷彿為銀芒所聚集般形成的光團,
卻在□幕中刻劃著不可忽視的軌跡。

「近藤先生是個誠實的人。他和芹澤先生都有自己的覺悟。」

土方開始產生某種想法。
總是默默潛伏在角落的齋藤,或許反而看得比其他人更清楚…………?

「你想說的就這些?」
「大概。」
「那我來擅自解讀一下好了。這代表……」

齋藤視線被話鋒引回。

「相信你也沒關係嗎?」

投以防衛性大於試探進取的輕鬆微笑,土方所獲得回應是同樣朦朧的一絲笑意。



◇ ◆ ◇



翌日,芹澤遭長州藩士殺害的消息已傳遍全京。

「像芹澤老師那樣強悍的人也會………」
藤堂取來先前縫補好的羽織時,對此劇變仍是不敢相信。
土方默不作聲。

「請您穿上看看還有沒有哪裡缺漏的。」
「喔,嗯。」
伸手讓藤堂將淺蔥色羽織套上時,剛好擦過昨晚的傷口處。

「痛。」
不經意地皺眉及脫口而出,使得藤堂連忙問起:「您受傷了嗎??」

在這種敏感的時機?

各種足以帶過的理由瞬間閃過土方腦海,某個低沉聲音卻適時由身後傳來。
「是和我比試的關係。」

「這、這樣啊。」
高手之間果然連比劃都很危險呢。
藤堂回頭看著在他身上很容易理解何謂『殺氣』的齋藤心想。



◇ ◆ ◇



「編得真差。」

齋藤這才發現兩手抱肘的土方不聲不響等在走廊轉角處。
「就算要比試,屈居下風的會是我?」

「我會改進。」

齋藤的口氣有時讓人摸不清他是如字面般認真或在表達某種幽默。
在土方繼續對此進行檢討前,
一陣足以灑落枝頭花瓣的風憑空襲來。

由庭院角落那株梅樹而生的瑩白落梅頓時飄舞於空中。

「如果是紅梅就更好了。」
欣賞著眼前不期得見美景的土方喃喃自語。

「染上血的顏色嗎?」

對於齋藤的不俗想法,土方回報與此人昨夜同樣朦朧的笑而不答。



◇ ◆ ◇



『近藤先生是個誠實的人。他和芹澤先生都有自己的覺悟。』

我也有,我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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