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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房裡,萊納斯。我們需要談一談。」

這應該可以列入常識了,當有人對你說『來談談吧』的時候,
通常不會是什麼好事。

但萊納斯還是跟了羅斯進去。「萊納斯,你知道剛才情況有多糟糕嗎?」
羅斯將沾了不少冷汗的淺灰色西裝外套掛回衣架上。

「我....」

「坐吧。」
順著被拋來的一道目光指示看向身後膝蓋高的雙人床,
萊納斯試圖繼續解釋並就近在床沿坐下。

「真的萬分抱歉。
 我並不準備要搞砸我們接下這初步任務的機會的,
 我也真的練習過很多了,但腦筋的回路就是突然接錯地方....
 我不知道該怎麼加入你們兩人流暢的對話,
 也可能是對方會把死人看成死蜘蛛太出乎我意外.....」

配合演講般的長篇說詞,不自覺地加上手勢運用希望獲得諒解。



不要因此對他失望,不要因此將他拒於門外。
不要因此讓看著他的眼神黯淡下來。



「沒關係,來個再教育吧。」
「再教育?」

萊納斯還沒回過神來思考再教育是哪門子玩意,
只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羅斯搭上,然後有道手勁與重量混合的壓力瞬間壓了過來,
原本坐在左側的萊納斯就這麼順勢斜倒在床面上。

「這是什麼意思...喂!」

萊納斯對上方近在咫尺那張微笑的臉楞了2秒時,
兩隻手臂被迅速抬過頭頂靠向床頭的欄杆,
然後是一聲輕脆的金屬相扣聲。

「羅斯!」

隨著腿仍被壓著的萊納斯扭動被箝制的雙手,
閃著寒光的鐵製手銬與精緻銀白雕花欄柱因互相撞擊而叮噹作響。

「冷靜點,萊納斯。」

羅斯的臉稍微離開了些,舉起食指擱在嘴唇上作噓聲狀。
「只是避免你在專心聽完前跑掉而已。」

雖然很想大聲反駁『哪有這種理由!』

因為有點心虛嗎? 
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只是等著似乎仍不打算拉開距離和收回重量的羅斯接下來要說什麼。

「鑰匙就在這裡,」羅斯拍拍襯衫胸前的口袋。
「以你的實力就算是行動不自由應該也有機會拿到吧?」
「真的嗎?」
萊納斯睜大了眼睛看向口袋的位置。

「當然不是了,萊納斯。你真是認真過度得可愛。」

直覺反應被否絕和羅斯的調侃讓萊納斯臉上熱了一下。
但像是不想讓這熱度散去般,羅斯的臉孔又放大了些。

「你說想擔任更重要的職務吧?」
「....是的。」
「你說你已經準備好了吧?」
「.......是的。」

在羅斯的直視下萊納斯的聲音又小了些,臉也別到一旁。



這是對他的責難嗎?
果然還是......不行嗎?

「萊納斯。」

一股溫暖撫上臉,目光方向被輕柔地扳了回來。

「當你說如果你有問題的話,我說了什麼?」
「我...」浮動的藍色眼眸顯得有些慌亂。
「我說了什麼?」

「你說,隨時找你。」

「我還記得,你也還記得,很好。」羅斯努起嘴點點頭。
「那麼在你準備背誦那些詩句前,為什麼沒有先來找我換本書呢?」

要坦承自已的錯誤在哪裡真的很難,
尤其是在你不想讓他對自己印象扣分的人面前。

而要表白促成錯誤時大腦運作的模式更難。

「我不想再□加你們多餘的麻煩。
 我不想讓你們...讓你認為我還是不行。」


我不想好不容易縮短的距離又再被拉遠。

.......好吧現在這樣是有點太近了。



「讓我們回想一下,上次你是如何成功騙過班奈迪那傢伙?」
「是你教我的。」
「看吧。」羅斯攤開雙手。

「難道三年後的你會比那時候更生澀嗎?
 你只是需要更專心一點聽人說話,萊納斯。」
「我...」

「噓。」羅斯又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

「『隨時找我』的意思是,不論什麼時候,不論什麼事情,
 你都可以把跟事後結果比起來完全算不上是麻煩的那些小玩意丟給我。」

「喔,但是不要選擇我需要睡眠的時間,不然要收錢了。懂嗎?」
羅斯補充。

萊納斯又楞了好一會兒才回話。

「我知道了。」



「很好。」

羅斯滿意地點個頭,從襯衫胸前的口袋拿出鑰匙將手銬打開。

「Shi...!」

二度受騙的一方勉強吞下"t"的音,眉宇間略帶惱羞成怒的氣息。
將手收回後默默按摩著隱約留著淡淡痕跡的手腕處。

在雙手已自由的情況下,
卻未即時反應過來第一要件是將身上的人推開?

你不過來,我只好過去了。



「討厭我做這些事嗎?」

右手掌心捧著頓時單純得彷彿年齡驟降十歲的那副臉龐,
拇指指尖順著顴骨弧度滑過眼角,帶出了微小的水滴。

「我只是...有點緊張。」

頰邊的觸感移至頂上,髮絲被輕撫的手掌來回摩娑了幾下。
接著是因急速接近的影像反射性瞇起眼睛時印上額頭的一吻。



「萊納斯,你知道白皮膚有什麼壞處嗎?」
益智問答不會有『容易得皮膚癌』這種答案。

「....容易臉紅?」

視覺聚焦這次沒被模糊,所憧憬的笑容清楚映在眼前。

「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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